百尺竿头一缕丝,没提撕处急提撕。
离钩三寸忽抛却,正是虚空粉碎时。
开眼受睦州厮瞒,甘心吃黄檗痛棒。
握定拳以当平热生,除一喝别无伎俩。
何曾梦见无位真人,刚要灭却正法眼藏。
见人家则尽情藉没,并与性命一时扫荡。
不可闻名,如何近傍。
自有佛法以至于今,少曾见有个样,不睹是底和尚。
道人家住庐山寺,信脚东游二千里。
三年饱吃浙西饭,不曾咬著浙西米。
大川恶拳打不活,石溪浅水浸不死。
自言辣手难近傍,祇有痴绝较些子。
要从窗下看庐山,归卧溪声山色里。
了无玄字涴胸怀,肯将佛法挂唇齿。
漠漠重湖五老前,衮衮九江千嶂底。
空手携锄种白石,赤脚提篮挈流水。
有问参寻事若何,向道今年秋芋多。
对面相看千里隔,手持史君招隐檄。
一条拄杖两人扶,面带东湖秋水碧。
口里只安三寸匙,平生懒病无药医。
菜羹白饭随处有,谁能辛苦贪住持。
向来春风满两手,如今零落能多少。
尽情包裹付二妙,散与青青湖上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