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襟蹑秋岑，日落千崖耸。
孤啸临远风，势与江波动。
轻策冠飞鸟，万象接幽踵。
寒姿结霜标，阴泉澹云孔。
横揽空濛表，不知烟霭重。
拂石憩古苔，抚松托修竦。
江色在衣带，寒涛坐来涌。
崇岩吐青冥，光响限林谷。
栖神迹未化，践幽境转肃。
缘流乱木区，遵石入云族。
忽与烟雾并，稍知日月伏。
目恬天岭交，心霁风霄穆。
江海有端倪，乾坤不盈掬。
翛然叩虚抱，松风媚幽独。
奇峰閟天经，合沓神化积。
密石涓细流，阴霞荡虚壁。
息心响空音，万象俱践夕。
流景媚林姿，归禽度云隙。
平挹遥海苍，俯眷双湖白。
空水倒群峰，恍惚天地易。
洪幽撰耳目，眺听理勿隔。
永观元化初，于焉振霄翮。
越西之疆古姑蔑，南走滇黔右两浙。
万山回合抱孤城，一道金溪沸奔雪。
狂氛一夜吹黑云，闽关以北无坚屯。
国家承平三十载，卒见烽火皆崩奔。
弹丸小邑千岩底，踣之直用靴尖耳。
城存与存亡与亡，不死犹图报天子。
奔走风尘万岭间，齧指血溅蟠桃山。
浮图一矢贺兰志，誓不与贼生同天。
仰天叩心天鉴此，收城岂雪生民耻。
百里提封谢主恩，孤臣待罪甘心矣。
十年长吏愧苍黎，乱后还惊有孑遗。
君不见月波亭上清秋魄，依旧含情照越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