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为江路客，三负故园春。

水木谁閒主，禽鱼似避人。

庭添初植卉，门迓夙来宾。

本是栖迟地，翻令意转新。

画里余曾识，人今立小斋。

镜花微有像，秋水澹无怀。

牝牡观其妙，丹青失所裁。

若将形影问，犹费梦中猜。

乍见犹疑似，神情惝恍间。

图云偏傍水，绘月不离山。

埏植凭天巧，铅华洗俗颜。

谁明真幻相，一语破禅关。

只道经年别，云胡隔死生。

死馀长恨事，生抱独钟情。

痛极都无泪，哀来不作声。

丧予堪有恸，岂但悼难兄。

常时托生死，易箦不相闻。

举世谁知己，偏余独负君。

妻亡谁定谥，友在拾遗文。

冥漠何繇荐，瓣香徒自焚。

情深能寓淡，交泛雅存真。

月旦归时彦，风期迈古人。

江山留韵事，石火妒閒身。

惟有它生愿，莲花定结邻。

精神原炯炯，混俗示和光。

百忍持公艺，三千客孟尝。

琴心澹益远，诗格雅而苍。

不独音徽邈，人今古谊亡。

斯人皆欲杀，到死不相饶。

怒眦看疑裂，雄心血未销。

情翻新旧局，世阅往来潮。

独有穷交泪，还同絮酒浇。

热肠偏我辈，馀子不堪云。

世法宁容此，伊人讵识君。

气终悬峭壁，笔亦凛雄军。

侠骨归何地，要离岂愿群。

雨寒亡赖甚，兼值岁云残。

老去逢辰懒，年荒度腊难。

门尝稀出入，性只任眠餐。

粗得调心法，无营梦亦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