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见楚竹虚心劲如铁,上有娥英洒清血。
岁寒姿含悽怆情,乱点馀花涴高节。
又不见南山紫藤亦清雅,过头标致宜老者。
一簪华发乌角巾,瘦拳扶之立松下。
何如我公蓄神物,铿然振之露风骨。
横拈倒用惊老禅,劲如紫藤节如竹。
个是云门真正脉,不学芭蕉空指月。
十方都在此杖头,视之不见纤毫隔。
说禅游戏时卓地,魔外狐禅俱胆碎。
仙郎闻是旌阳孙,文章自宜掌帝制。
从来诗句人争说,时出一篇慰衰薾。
此篇秀如望秋山,奇峰自献晴云灭。
朅来酬唱已厌饫,与公倾倒良有素。
岂惟但和铁杖诗,追从已办登山屦。
不详
年十四,父母双亡,依三峰靘禅师为童子。试经於东京天王寺,冒惠洪名得度为僧。四年后南归,依真净禅师於庐山归宗寺,随真净迁洪州石门。二十九岁始,游方东吴、衡山、金陵等地,住金陵清凉寺。冒名剃度事发,入狱一年,勒令返俗。后至东京,入丞相张商英、枢密郭天信门下,再得度,赐名宝觉圆明禅师。徽宗政和元年(1111),张、郭贬黜,亦受牵连,发配朱崖军(今海南三亚)。三年,得释。四年,返筠州,馆於荷塘寺。后又被诬以张怀素党系南昌狱百馀日,遇赦,归湘上南台。高宗建炎二年卒,年五十八
君不见功名欲致砚磨铁,桑公人间驹汗血。
五季干戈争夺中,低摧几不保臣节。
又不见相如赋工合骚雅,九重偶有赏音者。
及见但为上林令,断国反在淄川下。
长笑两事俱外物,自怜不是封侯骨。
独爱华亭百袖师,小艇横蓑一竿竹。
久住湘江谙水脉,揭蓬惯看湘西月。
闻道公眠画戟丛,相寻长恨城闉隔。
去年卜居城北地,客心每有悲笳碎。
惭愧诗筒走老兵,病眼那容见新制。
老来情绪那忍说,夙瘴乘之觉疲薾。
此生梦幻姑置之,半掩残经香篆灭。
湘中清境享已饫,湘山多情慰心素。
年来更欲学睦州,古寺闭门工织屦。
睡觉飞蚊绕鬓声,读书偏爱小窗明。
梧阴满地方隐几,想见搜诗毛骨清。
谁教风鉴在人间,眉宇渊然如鲁山。
指点虚无数归雁,摩挲香滑写琅玕。
旧闻五色笔如椽,平生醉里傲羲轩。
登轩不解颙颙意,幽鸟自啼华不言。
贾生忧鵩入其居,子美亦遭牛酒污。
仙郎兵卫森画戟,风调特与前人殊。
杖屦相从年可忘,不羞蒹葭玉树旁。
青眼特开浮世少,白头相逢故意长。
尚记垂髫秀发时,神彩不异崔宗之。
此生流落天一角,敢料长沙再见期。
道人貂蝉后,骨面远瞻视。
少年憎俗子,竟以须发毁。
形骸已变尽,终不没豪气。
君看谈笑时,时复出奇伟。
湘西松下见,班草问行李。
问侬归何许,披须开笑齿。
名山皆吾家,况复生如寄。
意行吾车驰,身止吾驾税。
吾生天地间,大仓一稊米。
只今相会面,宁知非寄耳。
思归固偶然,吾诗聊一戏。
诗眼爱云泉,玉骨含富贵。
精神画牒开,怒威亦和气。
材宜侍至尊,广殿俨剑履。
胡为檐隙间,仅止容膝耳。
譬如横海鳣,蛣屈见脊尾。
卷而为一发,寓此涔蹄水。
何当黑月夕,戏逐风霆起。
悬知王氏轩,又补湘中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