郈成分宅两年留,弱丧怀居也自羞。
鹏鸟暂为六月息,鹪鹩祇爱一枝幽。
砖墙加垩新淘井,矮屋修梯粗葺楼。
从此便堪容膝老,掘金烧杵复何求。
又洒??湿翠微,合樽促坐酌空帏。
韭青松鸭波棱美,笋白花猪蕈耳肥。
点水蜻蜓才一至,出檐蝙蝠尚孤飞。
梨花寒食凄凉夜,共醉华胥未忍归。
南雷未殁尝语我,人生须得三百年。
百年读毕今昔书,百年看遍名山川。
百年手提尺寸柄,经纶揭地还掀天。
此语创闻真快绝,非阿所好理当然。
我寿几何未可卜,纵符此数失在前。
三十六年忽已逝,不逝安得逢良缘。
无论万卷不能破,一经尚未钻其坚。
无论五岳道阻长,四明密迩犹迍邅。
修齐自反方愧怍,国与天下何遑焉。
曩者亲宦祖垂耄,我惭菽水悲台泉。
迩年亲归旋卧病,朝朝药裹心倒悬。
何况年决无三百,满百之人便称仙。
此生休矣尚何为,自叹空复时牵缠。
忽然想因此语幻,第邀上帝鉴且怜。
枕成赍我一快梦,南雷之语非徒然。